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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吕布来到孙乾面前,拱了拱手,微笑的说道,“只是一些粮食,怎敢劳烦孙先生大驾,早知如此,某必派人前去自取,也省得先生操劳。”

    孙乾见吕布拱手,语气谦逊,不由一愣。

    二人是第一次见面,孙乾只是听说吕布刚愎自用,傲慢无礼,平常极难相处,所以才心生厌恶。

    可是今日一见,倒好像和传言有些差距。

    “温侯太气了,这都是在下分内之事,怎敢让他人代劳!”

    吕布哈哈大笑,“听闻公佑做事沉稳,果然名不虚传。

    孙先生大驾光临,不如我们回营痛饮几杯?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吕布心中一动。

    孙乾可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,曾经为刘备立下过汗马功劳。

    不但在政务方面屡有建树,最厉害的却是外交。

    当初刘备被自己赶出徐州,孙乾曾经代表刘备去许都见曹操。

    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说动曹操,刘备这才坐上了豫州牧之位。

    这其中固然有刘备的名声,但是和孙乾的说辞,也有莫大的关系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吕布立刻在心里默念。

    “使用听心术。”

    怎么回事,他为什么请我喝酒,难道有不可告人的目的?

    孙乾心念一转,立刻拱手,“温侯,徐州事务繁忙,实在是脱不开身,还请见谅。”

    吕布知道平常的话难以打动孙乾,必须要爆出一个雷,才能引起他的注意。

    “孙先生,某知道你才学渊博,有些事情想要请教,希望先生不要推辞。”

    哼哼,你一介武夫,想要请教才学,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。

    “温侯,在下才疏学浅,实在帮不上什么忙,还请见谅!”

    吕布微微一笑,“孙先生,真的不行?”

    “实在抱歉,以后但有机会,一定赴约!”

    在徐州之地,难道你还敢威胁我不成?

    想要让我赴宴,真是痴心妄想。

    吕布转头看着孙乾,缓缓说道,“这件事情关系到陶使君的死因,原以为先生在徐州多年,会有一些见解。

    既然孙先生不愿意,本侯也不勉强!”

    孙乾脸色一变。

    陶使君死因,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蹊跷?

    真是奇怪,看他的脸色,好像知道些什么?

    难道,他请我喝酒,是要告诉我这件事情?

    糟了,刚才拒绝他了,现在再反过来答应他,脸上有些挂不住啊!

    吕布听到这里,知道孙乾已经被自己的话雷中了,立刻拱了拱手,“孙先生,某还有些事情要处理,就不多陪了。”

    说完话后,吕布也不等孙乾回答,竟然转身径直离去。

    孙乾已经被这个话题深深地吸引了,看到吕布要走,几乎下意识的岀言阻拦。

    “温侯,请留步!”

    吕布闻言,刚一转身,便听到孙乾的心里话传了过来。

    糟糕,我怎么拦住他了,刚才我拒绝他了,这下该怎么说?

    吕布通过心里话,已经知道孙乾想要赴约,但又不知该如何挽回以前的话,想要看看他的窘态,故意问道。

    “孙先生,关于粮食交接的事情,我已经安排人去做了,难道还有事吗?”

    交接粮食?

    孙乾目光一亮,急忙拱手,“温侯,这许多的粮食,想要交接完毕恐怕要一段时间。”

    哼哼,如果不是为了陶使君,我怎么可能会答应你这个武夫!

    说到这里,孙乾在心里嘀咕了一句,又继续说道。

    “既然有空闲时间,在下愿意赴温侯之约。”

    吕布一愣,自己只是随口一说,竟然还是被他找到了机会,反应过来之后,倒也有些佩服孙乾的机智。

    “孙先生能进能退,确实机智过人,实在是高明之举。”

    唉,还是被他看出了心思,真是难堪。

    吕布一语双关的话,倒让孙乾有些脸红。

    “温侯盛情,在下焉敢不从。”

    吕布大笑着摆了摆手,“孙先生,请。”

    二人来的大帐中,分席坐定。

    军营之中也没有什么菜肴,一切从简。

    士兵送来腌肉和美酒,便退出了大帐外。

    孙乾哪有心思喝酒,等到士兵离开,“温侯,刚才所讲,不知是何意?”

    吕布端起酒杯,遥遥一敬,“公佑,既然赴约,自然先要饮酒。”

    说完话后,吕布率先将杯中酒饮尽。

    真是急人,我又不是来饮酒的,唉,先喝了这杯再说吧!

    孙乾耐着性子喝下杯中酒,这次不再问话,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吕布。

    难道他是骗我?

    不可能,他为什么骗我?

    既然不是骗我,为什么不肯说?

    吕布听着孙乾纠结的心情,知道时机到了,缓缓说道。

    “孙先生,吕某在兖州的时候,曾经听到一些传闻,也不知是真是假,所以才想请你前来询问一番。”

    孙乾目光一亮,急忙问道,“温侯,你听到些什么?”

    吕布转过头看着孙乾,“传闻说,陶使君不是因病仙去,而是被人所害。”

    这怎么可能?

    孙乾瞪大眼睛看着吕布,半晌后才回过神来,摆了摆手,“温侯,道听途说,岂可当真?”

    吕布忽然冷笑一声,“孙先生,如果吕某所言是真,你该如何自处?

    别忘了,当初陶使君在的时候,对你信任有加,难道你不应该做点什么吗?”

    孙乾脸色一变,心神俱震。

    难道他说的是真的?

    不可能,陶使君有病而去,怎么可能是被人所害?

    我明白了,一定是他想要在徐州闹事,才由此说词!

    想到这里,孙乾忽然冷笑一声,放下酒杯,拱了拱手,“温侯,在下不胜酒量,实在不能再饮,告辞。”

    吕布也不起身,叹了一口气,“陶使君一生秉诚待人,将徐州治理的井井有条,百姓安居乐业。

    就是这样的仁厚长者,竟然被奸人所害之后,更可惜的是,却没有人替他讨换公道。

    孙先生,你师出大儒,学的是浩然正气,行正义之事。

    但你明知此事,却不思主持公道,只想推脱了事,落得一身清闲。

    如果此事被令师知道,不知他老人家是感慨后继有人,还是咬牙将你逐出师门呢。”

    听闻此言,孙乾顿时吃了一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