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楼大堂,大理石柱后偷偷抽烟的男佣一愣,随即将烟头在掌心掐灭,急忙鞠躬致歉:“对不起,对不起!”

    骆宾根本无暇顾及这个该死的佣人,他的母亲已经再次陷入疯癫。

    “火,有火,我的女儿被烧死了,她被烧死了!”邵翠萍仰头大嚎大哭,,她记起二十多年的那一晚,火光从婴儿房里冲出,她听见自己的孩子在摇篮车里尖着嗓子哭泣,哇哇的啼哭不止,后来那声音渐渐没了,没了。等到火势剪灭,里头的一切都已被吞噬。

    她幼的才一岁多的女儿,被人从火场带出来时,变成了一块焦炭。

    “晴晴,我的晴晴啊。”邵翠萍仰头看着上方,泪水顺着脸庞滴落到嘴角,一会哭一会笑,两手高举着,仿佛要从举头三尺的神明手上将死去的孩儿接回尘世。

    骆家的家庭医生和保镖冲上前,一方制住邵翠萍,一方拿出针头镇定剂,片刻间,嘶嚎的女人眼睑渐渐合拢,无力的放下胳膊。

    女佣们上前将邵翠萍合力抬回房间,骆宾站在门外,将手中的破旧娃娃递给管家。

    半时后,家庭医生提着药箱出来。

    “我母亲情况怎么样?”骆宾靠着栏杆,低声问。

    医生叹道:“我给她注射了镇定剂,先安抚住今晚。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受过什么刺激,原本几年前她就已经康复,生活各方面都和常人一样,但现在,她的情况不太乐观。这几我先观察观察,然后再拟出一个新的治疗方案。”

    骆宾顿了会儿,点头,“只能先这样了。”

    家庭医生下去,骆宾转身继续倚着栏杆,闭眼间,二十年前火光冲的一幕还像昨发生似的,他失去了可爱的妹妹,母亲失去了心爱的女儿,从此日日夜夜处在噩梦纠缠郑

    突的,他睁开眼,想起几日前在医院手术室外看到的那个叫陈婉君的女人,尽管二十多年过去,骆宾依旧记得他年少时的这位保姆,准确是,是当时妹妹的保姆。

    原本当晚该在婴儿室值守的女人,在火灾发生的那一晚消失了。

    在医院休养了几,盛薇薇每从清晨数到落日,吃、睡,慢慢的消磨生命中无趣的时光。

    盛成连着几没有出现,病房内,只有母亲陈婉君一人守着。桐桐身体弱,自己也需要在家里休养,一家子两个病号、一个赌鬼拖着,似乎在这种时候,盛薇薇察觉,母亲两个字是底下最能挑的扁担,一切的艰难困苦都在肩上,却稳稳的负着她们前校

    盛薇薇不知道还要在医院住多久,她从醒来的第二就在考虑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住院费得花不少钱吧?

    但听是有人替她垫付了医药费,盛薇薇第一个反应就是,难道又是程少卿?

    但她没办法证实自己的猜测,林上次被盛成吓怕了,那次后再没有来探望过。

    “欸,薇薇啊,妈忘记跟你了,那手术室外来了一个男人,很着急,不知道是不是你的朋友?”陈婉君一边切水果,一边插上牙签递过。

    盛薇薇举着苹果块,一点点的用牙齿磨,“哪个男人,长什么样的,拍照片了吗?”

    “没有,妈忘记他的脸了,从背面看倒是个很精神的伙子。”陈婉君无法形容沈律,毕竟当时她的心思都在手术室里,对沈律只是浅浅瞄了几眼。

    “是不是有男朋友啦,薇薇?”陈婉君对着女儿笑。

    “没!我才没男朋友了!”盛薇薇快速答,脸羞红的别向一边。

    同一时间,市内的某个百货商场的剪彩仪式刚刚结束,莫雅清受邀和商场的女老板王太一起吃饭。

    谈话间,王太的大儿子提起一件事,“莫阿姨,沈家是准备要投资医疗企业吗,我上次看见沈律在医院出现,正好那是沈氏董事会召开的日子,听他还专门联系了业界专家咨询了什么事。”

    莫雅清一愣,有这回事?

    上次董事会召开的日子,沈律提前离席,是去了医院?

    王太趁机拍拍她的手,笑道:“如果沈氏真的要投资医疗,我也很有兴趣,有时间可以约在一起谈谈合作。”

    莫雅清爽朗笑道,“有好生意我怎么会忘了姐姐了,但投资医疗这块我目前还不十分了解,可能是律儿自己联络的,得空我替你问问。”

    敷衍了王太,莫雅清赔笑着坐在一旁,心中暗自思量,既然王太的儿子都能听见传闻,绝不是空穴来风,得让人查查,那沈律到底去医院干什么?!

    莫雅清快速给秘书下达了任务,两个时后,一条简讯传到了她的手机上。

    她点开一看,瞬间震惊加愤怒冲贯了头顶,又是那个女人!

    骆家庄园,这几日为配合邵翠萍的治疗,骆宾将工作搬到了家里。

    阳光半露的亭台内,他一身休闲服的坐在藤椅上,严肃的浏览着邮箱里助理新发来的资料。这是前几日他要求私家侦探调查盛家的资料,一页页往下翻,骆宾的眉越皱的深刻,怎么是她?

    交通意外后,骆宾只听伤者叫盛薇薇,他从没去探望,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盛家大女儿的照片。

    “这个女人….”骆宾想起来了,上次在沈律的订婚晚宴上,这个女人以程少卿的女伴身份出场。“怎么是她?”

    深深吸了口气,搭下电脑,骆宾仰头靠着藤椅深思,这几日自己放在医院的耳目报告,沈律在为盛薇薇垫付了医药费后再没现身,程少卿是自始至终没去探望,但回想订婚宴那一晚程少卿的焦急程度,两人关系也是不一般的。

    “啧啧。”骆宾勾起唇角,不简单的女人,如今南城最杰出的两个青年才俊,居然和同一个女人勾搭不清。更新最快../ ../

    但,为什么她要姓盛了,骆宾平日温厚,但此刻冰冷的脸上有几乎无法化解的寒霜,姓盛,就注定接下来她命途多舛。

    医院,林自上一次在阿帅的保护下逃脱盛成的魔爪,缓和了好几,才终于鼓起勇气探望她的悲惨室友第二次。